10
外头的宾客纷纷被请了出去，礼乐声也停了下来，
顾晏川撕碎了身上的喜服，躺在满是灰烬的废墟上，妄想着阿妤还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。
无数的回忆在他的脑海里穿梭，
他记得七年前阿妤当着众人的面许下的“非他不嫁”
的承诺
他记四年前姜家败落时，阿妤的彷徨无措，
他更记得阿妤的每一次伤心，每一次受辱，他顾晏川睚眦必报，
什么高官厚禄，什么家族荣辱，他都不在乎，
他只在乎阿妤
他发誓，他一定会替阿妤把这一切都夺回来，
从此再也没人敢拦在他们中间，再也没人敢让她掉一滴眼泪。
为什么？
凭什么！
顾晏川把镯子按在心口，满眼是泪地疯笑着，
狗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他，在最后的时候把阿妤从他身边抢走。
外头的侍卫将院子死死地围了起来，
就连赶来的顾老夫人都没有放进去，这个家里他们只听从顾晏川的命令。
“反了你们！
晏川，你要疯到什么时候，就为了这么个女人？”
“你可别忘了今日是你和语嫣，你敢.....”
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，
顾晏川忽然直直地坐了起来，
他将镯子小心地放进怀里，眼里的悲伤褪去，渐渐被狠厉和疯狂包裹，喉咙里发出冷冷而又低沉的笑，
在这破败的废墟上，迎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，格外的阴冷。
老夫人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，
从前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晏川，像一头断了缰绳的疯掉的狼。
“我敢不敢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？”
“所以您才会一直拿阿妤来要挟我，一次次地让我让步，一次次地让我放手，因为您知道我不敢用她的命来赌。”
“可她现在死了，她，死，了。”
顾晏川爱怜地抚摸着身下的尘土：“是你们逼死了她，她那么忍让，那么小心翼翼，可你们连最后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她。”
“奶奶，您说现在我敢不敢呢？”
顾晏川看着老夫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度，
他知道从阿妤进府起老夫人的可以为难，也知道阿妤一次次地挨骂受辱是谁的授意，
更记得他的这位奶奶当初是怎么冷冷地说出，若是他不答应娶陆语嫣，阿妤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府里的。
“您说的对，”
顾晏川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，靴子沉闷地踩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。
“今天可真是个大好的日子。”
“我要用他们的血给阿妤陪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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